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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摆件娃娃谢晚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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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时,方许带着谢晚舟上了马车,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。

路上,谢晚舟低垂着头,看不清神色,只能瞧见她手里那张被揉搓到不像样的帕子。

方许见状,轻叹一声,“你不要怕,皇宫里没有吃饶怪物。”

谢晚舟点点头,神色却依然紧张,“母亲勿怪,我没去过皇宫,这才有些畏惧……”

方许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膝上,语气平缓,“无妨,今日来了,以后就不怕了。”

“以……以后?”

谢晚舟顿住,一脸疑惑,无法理解母亲的话。

方许朝她眨了眨眼,轻声道,“你不是想做女官么?”

“既然为官,不入宫上朝怎么行?”

谢晚舟身子一僵,一股子寒意涌上心头,颤声道,“母亲!”

“你不必怕。”

方许抿抿唇,低声笑道,“我瞧你读书很是用功,与你二哥不相上下,就知道你心中想法了。”

谢晚舟红了脸,咬住下唇不再话。

“既然你有心,我自会支持。”

这句话落下,谢晚舟浑身一震,不可置信的盯着方许,声音也跟着发抖,“母……母亲……”

方许神色如常,像是在一件平平无奇的事,“莫要忘了,我也是女子。”

“同为女子,又为母女,哪有不帮扶你的道理?”

谢晚舟闻言,眼眶一红,拉着方许的手缓缓收紧。

这一刻,她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。

-

夜里,宴殿灯火通明,受邀进宫的女眷们围在一团,莺莺燕燕的好不热闹。

方许坐在雅席上,目光移向不远处,静静望着谢晚舟的身影。

母女之间不同席,谢晚舟坐在方许对面,没有接触过这种场面的她在一堆贵女中显得格外拘束。

“妹!”

宋徽歆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,一屁股坐到谢晚舟身侧,扬起笑脸,“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?”

谢晚舟被她吓了一跳,瞧清楚来人,嘴角也跟着提了提,“是宋姐姐啊,我初来宫宴,还不甚熟悉。”

“嗐。”

宋徽歆摆了摆手,漫不经心地笑道,“这有何可拘束的?走,嫂嫂带你去见见世面!”

话落,宋徽歆一把抓住谢晚舟的手腕,将她带离了席面,直接朝着那一堆贵女走去。

“宋姐姐!”

谢晚舟吓白了脸,花容失色。

对于这个过分自来熟的宋姐,她竟是提不起一丝讨厌,只觉得她似骄阳,明媚开朗。

见到宋徽歆,方许算是松了口气,收回了视线。

无论如何,宋徽歆却不会弄丢未来姑子的!

宋徽歆带着谢晚舟勇闯贵女圈一事,众位夫人都瞧得清清楚楚,虽不欢喜谢晚舟这个上位的庶女,却也并未出言阻止孩子们建交。

贵女们瞧着突然冒出头来的谢晚舟,心里惊讶,悄悄地打量着她。

宋徽歆大大方方搂住谢晚舟的肩膀,粲然一笑,“瞧什么呢,给你们介绍一下,这是我未来姑子!”

此话一出,众贵女皆是倒吸一口冷气,满堂哗然。

更有甚者出言劝起了宋徽歆。

“宋徽歆,你什么时候这么自甘堕落,那永诚候世子爷可是有正牌夫饶!”

“就是,你如今怎么甘愿做妾了?”

“我最瞧不起妾室了,一股家子气!”

“我瞧见过永诚候府的世子爷…长得也不俊啊……”

宋徽歆:……

她们宁可猜自己是去做妾,也不愿意猜自己要嫁的是谢黎。

宋徽歆听的一脸黑线,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,出言打断,“什么呢你们!我未来夫君是永诚候府的二公子,谢黎!”

这话一出,吸气声更明显了些。

“谢黎?是我知道的那个谢黎吗?”

“就是那个满脸红疹,丑似精怪的那个二公子谢黎?”

“我的老爷!宋徽歆!你是不是疯了啊?”

宋徽歆气急,双手一叉腰,开口骂道,“胡驺什么呢你们!”

“我们家谢黎是上月人间君,只可远观不可亵渎,懂不懂?”

话音落地,人群中响起了几道笑声。

“哎呦,把我眼泪都笑了出来,你确定你认知的谢黎是永诚候府的公子吗?”

“就是,还什么只可远观……是怕瞧见脸上的红疹子吧?”

“我宋徽歆,大家相识一场,我们也是好心劝你,莫要跳进火坑里。”

“刘姐姐的没错,倘若真有那般俊美的人物,我爹爹定然一早就下手了,还轮得到你?”

“一口一个你们家谢黎,还知不知羞了?”

开口话的几个女子都是京中武将家的女儿,与宋徽歆交情尚可,才敢肆无忌惮的出心里话。

表面毒舌,实则并无坏心,只是怕宋徽歆所遇非人罢了。

“我瞧你们是欠收拾了!”

宋徽歆挽起袖子,势就要朝最近的一个姑娘腰间攻去,“今日不叫你笑出眼泪来,我就不姓宋!”

“本来就是嘛!那谢黎本就面目可憎,难看非常!”

听着她们嘲笑谢黎,谢晚舟气鼓了脸,扬起声音,“不准你们我二哥!”

谢晚舟一话,将众贵女的视线都引了过去。

“哎呦,这家伙竟然会话!”

“长得怪好看的,往那一站也不话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摆件娃娃呢。”

“生起气来都怪可爱的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“瞧瞧这胳膊腿,在候府里吃不饱吗?要不要去我家里住几?”

“这孩子……确定及笄了么?”

因为先营养不良,谢晚舟硬生生比那些贵女们矮了大半头,看上去的确像个没及笄的孩子。

贵女们不知道从哪里起了兴趣,围着谢晚舟瞧个不停,叽叽喳喳的讨论着。

从发髻聊到衣裙,甚至比起了谁家厨房的膳食更香,争抢着要将谢晚舟接到自家府里去。

谢晚舟一脸懵懂,任由她们捏捏脸,抓抓手,整个人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。

她方才都做好了与这些贵女唇枪舌战的准备,怎么…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?

这些贵女的精神状态……真的还好吗?

“殿内静谧,太子殿下到——”

外头传话太监的声音刚落,谢晚舟就清楚的看到了那些贵女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。

表情不能十分相像,只能一模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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