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怎么，只是你现在是小狗。小狗会用手抓着吃饭吗？”
常砚冷笑道。
常瑾呆住了。
“那…那要怎么吃啊？”
常砚将盘子放在了地上。
“当然是用嘴吃啊。”
见他仍旧一脸茫然，常砚慢慢地解释给他听。
“就是双腿跪着，双手撑着，低着头，用嘴吃。”
常砚冷冷地看着他，想看看他的这个傻大哥会不会真的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吃饭。
此刻，常瑾又茫然又犹豫，他的心智只有七八岁而已，或许感受的不深，可是他还是知道丢人的。
趴在地上吃饭，不是人的吃饭方法，是狗的。
一定很丢人的。
可是，他很饿，饿得感觉快要哭了。
他最受不了就是饿。
要不要趴在地上吃呢？只是趴一下，又不痛，如果不听话的，还会被戳眼睛，可是从内心深处，一股特殊的情绪又让他做不出来这样的举动。
怎么办？
常瑾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。
常砚冷眼旁观，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。
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，德福的声音忽然传过来了。
“陛下，陈大人求见。”
常砚这才收回了放在常瑾身上的视线。
“这次就饶过你。下不为例。”
说着，他抬了抬手，命令宫女将饭菜撤走，让陈文石进来。
在常砚吩咐的时候，常瑾早就忍受不了饥饿，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端了下来，用小勺子挖着吃。他跪在地上，吃着已经被常砚吃过的饭菜，明明还是喷香的味道，不知为何，常瑾感觉鼻子异常的酸涩，吃着也不如想象中的美味。
而陈文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，大皇子殿下跪在地上，可怜巴巴地端着一碗剩饭，仿佛被抛弃地小狗一般，一口一口，食不知味地吃着。
在过去几个月内，他所见到的大皇子虽然心智不全，但是却是尊贵的，娇养的，能让晋文帝亲自给他穿戴鞋袜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，如今，却是这样的。
陈文石只感觉心仿佛被梗了一下，有一种不该如此的感觉。
常砚注意到陈文石的目光，淡淡地扫了他一眼。
“不用在意。”
说的自然就是跪在她身旁的常瑾。
陈文石的目光从常瑾的身上移开，抬头看向了面色不定的新帝。
比晋文帝想象的要早，早在陈文石还未进入仕途时，他便是常砚的人了，这么多年下来，陈文石对他的了解比晋文帝要多一点。
他知道常砚并不是一个明君，相反，他暴戾，喜怒无常，心思深不可测。
如今，他折辱大皇子，在他的意料之外，也在他的意料之中。
常砚这个人做什么都不奇怪。
陈文石是一个聪明的人，他知道，现在，他最好的选择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，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，可是，他一看到大皇子，唇间便泛起那股甜腻的糕点味，这种味道让他一个恍惚。便开口道，“陛下，皇子殿下毕竟是您的兄弟，这样恐怕会有损……”
常砚漠然的眼神让陈文石的话止住了。
他微微鞠躬，不再多言。
而一旁地常瑾听到了他声音，连忙抬起了头，看见熟悉的面孔，双眸顿时亮了起来。
“文石，我父皇去哪里了？你知道吗？”
常瑾忙不迭地问道。
上有新帝虎视眈眈地看着他，下有皇子殿下一脸期待地望着他。
陈伟是沉默了一下，道，“回殿下，臣也不知道。”
“是吗？”
常瑾失望地垂下了眼眸。
常砚瞥见他这副面孔，心中分外不悦。
那个死去的人，在他的心中真的就那么重要的吗？
常砚眯起了眼睛。
“朕告诉过你，他走了，不要你了，不会回来了，你不信。”
常瑾低下头，他现在心情不好，不想和这个坏人说话。
常砚没有得到反应，眼神更是阴沉了两分。
陈文石见状，连忙道，“陛下，臣有要事与陛下商议。”
常砚看了一眼仍旧无动于衷，仿佛什么都无法引起他兴趣的常瑾，转过了头，开始和陈文石交谈了起来。
陈文石松了一口气。
常砚去书房和陈文石商议朝中事宜，常瑾对这些不懂，他吃饱了饭，午睡的习惯上来，他打了哈欠，便躺在了殿内的软塌上休息。
宫女们本有心阻止，但是他到底是一个皇子，宫女们犹豫一下，便让他躺在了上面。
登基初期，常砚的事情很多，陈文石之后，又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朝中大臣，等常砚解决完国事之后出来，天已经微微黑，又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。
他带着德福回到殿内，一进去便听到了宫女们哀求的声音。
“这个，殿下，您不能走啊，陛下还没有准许您离开呢。”
“是的啊殿下，您还不能走啊，您饿了，这里有吃的。回来陛下看见您不在，会怪罪奴婢们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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