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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3. 尾声(第1/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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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霄难得睡到上午十点才醒,更难得的是吃到了程佳韵准备的早餐。简单的三明治和煎蛋,再配上牛奶豆浆,他却吃得很满足。

饭后,谢霄起身去洗碗,程佳韵整个人黏在他身上,他去哪她就跟到哪。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粘人,他心里暗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

谢霄收拾好碗筷,洗干净手,一把将身边的人捞进怀里,揉了揉她的后脑勺,语气亲昵:“那待会儿就送你回爸妈家?”

“爸妈?”程佳韵捕捉到他的措辞,冲他挑眉。

“你爸妈家。”谢霄改口,“送你回你爸妈家。”

”马上也是你的爸妈了。”程佳韵环住他的腰,仰起脑袋眼含期待地看着他,“你跟我一起回去吗?”

……

黄昏时分,暮色浓稠。

程佳韵拉着谢霄,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水果和补品回到家中,也算是正式上门拜访父母了。

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登门,谢霄仍旧有些紧张。

看着那扇敞开的大门,他忽地回想起一年前,程佳韵刚去加州不久,他独自一人来到家中拜访。

那天,谢霄紧张地与老两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,沈蕊芸忽地起身,看向谢霄,双眼含笑:“小谢,阿姨还有些话想问你。”

程见安以为她又要出言阻止两个孩子,不放心地拉住她的衣袖:“那什么,小谢到底是个孩子,你别说太过分的话。”

“放心吧,我有分寸。”沈蕊芸拍了拍他的手掌,叫他安心。

随后看向对面的年轻人,缓缓开口:“谢霄,从前的事情我们就不谈了。现在你既然说要娶我的女儿,那么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,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规划过你们的未来,又是怎么规划的?你得给我一个说法。”

谢霄思虑了下,认真回答:“我打算先拍几年戏,多积攒一些人气和人脉,过几年再转幕后,往制作人的方向靠一靠。”

“你还年轻,当然有时间和精力去拼搏去奋斗,但我们韵韵明年就二十八岁了,她还有几年陪着你折腾?她能等着你事业逐步稳定下来再去娶她吗?”沈蕊芸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担忧,“孩子,你所处的那个圈子,诱惑实在太多。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,你怎么保证能够一辈子对我家韵韵好?”

听完沈蕊芸的话,谢霄陷入一阵沉默。

的确,他连现在都不能把握,又谈何未来?

看着谢霄低垂着眉眼神情失落的模样,联想到前段时间程见安住院时这孩子日日跑到医院照料,又想到这段日子他时不时的登门拜访,沈蕊芸终是有些心软:

“小谢啊,你别怪阿姨说话不中听。我对你没有恶意,啰啰嗦嗦地问了你这么多问题,其实就是想看看你对佳韵到底有几分真心。”

谢霄点点头,极为认真地说:“阿姨,我能看出来的,您心里对我的职业多少有几分不放心,我的年纪也确实没有成熟到可以照顾好一个家庭,但我已经在往那个方向努力了。”

说完,他陆陆续续从手提袋里掏出一叠东西:几张银行卡,两个房本,存折,户口本,一整套的体检报告,还有早已准备好的求婚戒指和结婚对戒。

“阿姨,我知道未来的事情无法预料,但我选择和佳韵在一起,不是意外也并非偶然,不是一时兴起,也不会轻易放弃。因为她是我的救赎,是这世上除去父母外我最珍视的人,无论她是否选择我,以后的日子里,我都非她不娶。”

话音落下,谢霄额角已经溢出了紧张的汗珠,连手指都在发颤。

沈蕊芸与丈夫对视一眼,两人相视而笑。

随后她将目光转向谢霄,柔声说道:“既然你这么坚定地选择我们家韵韵,我和你程叔叔也不好说什么。”

“我们不是那种不开明的父母,也做不来那种棒打鸳鸯的事。韵韵是我们唯一的女儿,我们只希望她好。”

“如果你们真的彼此喜欢,那就好好在一起吧,作为父母,我和你程叔叔祝福你们。”

……

听父母讲完这些,程佳韵这才恍然大悟:“原来你们一年前就商量好了,那为什么瞒着我不告诉我?”

“这不是小谢瞒着不让说嘛。”程见安抿了口杯中的茶水,解释道:“说是怕打扰你在外进修,等你回来了再讨论这些也不迟。”

“你们真的很烦,就瞒着我一个人,搞得我这一整年提心吊胆……”程佳韵埋怨。

谢霄握住她的手,目光温和,笑盈盈说道:“现在一切都好了,我们一起往前走,向前看。”

-

又一个阳光晴朗的周末,谢霄带着程佳韵来到父母家。

得知程佳韵要来,老两口起了个大早去超市采购食材,还提前询问了谢霄她的所有喜好和忌口。

谢霄玩笑道:“她没什么忌口,跟猪似的,很好养活。”

陈楠拍了他一掌:“瞧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,给我好好说话!”

谢霄不再打哈哈,立马认真起来:“佳韵她乳糖不耐受,不能喝牛奶;不喜欢香菜、芹菜和动物内脏;胃不好,不能吃辛辣重油的食物。其它的……好像没什么了。”

听他说完,陈楠一一记下,转头在脑海中规划着菜谱。

谢霄父母家是偏中式的装修风格,屋内点着淡淡熏香,客厅与饭厅之间还隔着一道古朴的鱼戏莲叶屏风。迈进门的那一刻,程佳韵忽然有些恍惚,还以为进入了什么古风雅苑。

谢霄蹲下身帮她换鞋,听见屋内的动静,陈楠和谢晟鋆立马从阳台过来,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意。

程佳韵忙扶着谢霄起身,冲对面的人礼貌笑了笑:“叔叔阿姨好,我是程佳韵。”

“韵韵啊。”陈楠刚修剪完花枝,拿帕子擦了擦手,随后拉住程佳韵的手,亲昵地拍了拍:“之前总是听谢霄念叨你,这都小两年了吧,这个臭小子总算舍得把你带回家了!”

陈楠上下打量了一番,程佳韵不仅打扮得清丽舒服,看起来得体大方,眉眼弯弯,笑容也温柔,心里对她的喜欢根本藏不住。

程佳韵任由谢母拉着,一边往客厅走,一边笑着解释:“阿姨,实在抱歉,我早该来拜访您和叔叔的,结果出去外派学习了一年,拖了这么久才来看你们。”

闻言,谢晟鋆摆摆手道:“哎呀,这有什么关系,年轻人嘛,总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。”

“对呀对呀,我们都能理解。”

说着,陈楠从身后拿出一个檀木箱子,从里面接连取出三金首饰和一只翡翠玉镯,还有一些刚买来的零散首饰,一样样递给她:“这些物件阿姨早就准备好了,就等着交到你手里呢。”

感觉到手中东西沉甸甸的分量,程佳韵吓了一跳,立马推拒:“阿姨,这我不能要啊……”

谢霄站在她身后,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收着吧,你不收,老太太晚上该睡不着觉了。”

谢晟鋆当即给了他后脑勺一掌:“你这个臭小子,怎么说话呢?”

……

时间一晃便是三个月,京州进入深秋时节,天气骤然转凉。

月末,金曜奖颁奖典礼在京州举行。盛典前一天,程佳韵收到了一张内场观影席的入场券。

她看向身边的人,不解地问:“干嘛给我这个?我在电视上也能看清楚。”

谢霄笑了笑说:“这是我第一次入围‘最佳男主角’的奖项,不论能否得奖,我都希望你能在场,陪我见证这个最最重要的时刻。”

“你入围最佳男主角了?”程佳韵睁大双眼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“真的假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谢霄,我好替你开心。”程佳韵扑进他怀里,抱住他,“我一定要去现场,我要亲眼见证我的‘男主角’获奖!”

-

颁奖典礼当晚,两家父母齐聚一堂,一同守在电视机前。当主持人宣布入“最佳男主角”奖项入围名单的时候,镜头带过谢霄的脸,大家的心纷纷提到了嗓子眼。

紧接着,颁奖嘉宾上台,开始揭晓奖项获得者。

嘉宾老师拆开手里的信封,唇角忽而露出赞赏的笑容,大方念出颁奖词:“获得本次金曜奖最佳男主角奖项的是——”

一瞬的停顿,所有人的心怦怦跳动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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