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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晚上很冷,冷到夏锦觉得自己胸前的东西格外冰人。
月亮高高地悬挂在天空之中,散发着冰冷的白光,夏锦的脚踩在月光之上,身后留下她一道道影子。
来到码头之上,确实都有三十之人在那里聚集着,等夏锦穿着一身紧身衣服过去的时候,他们纷纷看向了夏锦。
今天下午通知夏锦的年轻男子皱着眉看向她,“你过来做什么?你带的人呢?”
夏锦反问他:“我不算人吗?”
年轻男人呆了一下,他说:“打架是我们男人的事,你们女人凑什么热闹,我们动起手来刀剑无眼的,伤了你可不是什么小事。”
“我也想对付他们。”夏锦眼神坚定,“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,我见过血,你们大可以不用管我,也不用救我,生死有命。”
年轻男子沉默两秒,而后说:“行,等会儿你别往前跑,让我们先往前冲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夏锦一口应下。
年轻男子说完之后,就不把视线放在夏锦身上了,而是看着他身后的人。
夏锦也在悄悄打量着这三十人,年轻男子并没有骗她,这群人能看出来全都是码头上的长工,衣服都没换的,很脏,全都是黑色的脏印子。
有些一看都知道年龄大了,脸上布满不少皱纹,眉心的皱纹都是苦巴巴的,一脸苦楚。
基本上都是一些干活的粗人,被太阳晒得乌漆墨黑的,对比起来,牙齿都白了不少。
这是张家的码头,夏锦以前还在这里干过活儿,她看里面的人还真有不少眼熟的。
他们走在前面,没有一个是说话的,甚至也不拿正眼看夏锦,只知道眼神直直地往前看,眼神之中毫无生机。
他们甚至还准备了车,专门拉货的车,里面可以坐十几个人,一共来了两辆,加上夏锦,正好可以坐完。
和他们坐在一起,气氛是沉默的,空气中只有呼吸声,摩擦刀具的声音。
“到了。”前面开车的男人沙哑地说。
车停了下来,坐在车上的人纷纷下车,夏锦是第二个下车的,她从车上蹦下来,在口袋中的折叠水果刀掉了下来磕在石头上发出砰的一声,不少人抬眼看她,然后又面无表情地把视线移开。
沉默,依旧是沉默。
夏锦把折叠水果刀捡起来,这种沉默的情绪让她心情很是沉重,太压抑了。
下车之后,两辆货车就被开走了。
夏锦的手一直警惕地放在衣服旁边,要是真有什么不对,她会立马从怀里掏出东西出来。
之前的年轻男子从远处走了过来,他看了夏锦一眼,然后对人群中小声说:“前面就是那群人的位置了,他们的人数可能是我们的两三倍,要是谁想退出,现在还有机会。”
虽然是对着人群说的,但是眼睛却是看向夏锦这边的。
夏锦绝对不可能退出,她还想进去救出红姐,都到了最后一步了,她怎么可能愿意离开。
年轻男子看夏锦不走,也不再劝阻了,而是拿起腰间的菜刀,弯着腰朝那边靠近。
所有人都是这样,他们弯着腰,脚下小心移动着,生怕自己发出声音。
这样熟练的动作,夏锦很难不怀疑,他们是不是老手?动作熟练,训练有素,简直不像是普通的码头工人能够具备的。
这处位置非常隐蔽,附近几乎没有什么建筑,夏锦他们也是走了很久才走到这个地方的,脚都走酸了,原地蹲着休息了十来分钟。
夏锦看着眼前的十几间老房子,房子一个连着一个,从外面看是比较破败,不过,空间还挺大的,容纳几十个人是没有问题的。
他们围了上去,夏锦拿出口袋里面的水果刀,打开,像之前一样,趴在地上匍匐前进。
他们走得比夏锦更快一点,夏锦已经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声音了。
现在还是小打小闹,声音还比较小,夏锦觉得这样太慢了,直接绕到了另外一边靠近房子。
她在围墙后面,找准时机,钻进了柴堆里,不断地有人出门查看,然后一身是血地进来,又带着不少人出去,有些甚至还没穿衣服,急慌慌地穿着衣服,手里的刀还提在手上的。
夏锦看只有他一个,腰间的绳子被她拿着放在手上,抓住时机跳出来,绕到那人的脖子上,然后将绳子绕过头上的门上,身体快速往下压,那人脖子被吊了起来。
等那人在空中快速挣扎,夏锦的体力坚持不住了,她从怀中掏出冰冷的枪抵在那人的脖子上,正好对方是翻滚过来的,她将长出来的绳子绕在那人的手上。
那人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,夏锦绕绳子很不方便,干脆放弃,直接将绳子绑在一旁的门把手上。
她举着枪小声说:“闭嘴,不然我就崩了你。”
那人一直在咳嗽,后面疯狂地作呕,他吞咽着口水,半天才缓过劲来。
他双手握在脖子的绳子上,想扯又不敢扯。
“昨天,你们抓走的一男一女在哪儿?”
“我不知道,我昨天没出去,不清楚他们在外面做了什么。”
夏锦冷笑一声,手拿着枪,“既然这样,那你也没用了,你去死吧。”
她右手动了动,做出一个要开枪的动作。
男人害怕了,“等等,你说的一男一女是什么样的?”
“红姐,三十多岁,之前在歌舞厅里当舞女,被李快带人抓走了,你要是不说出来她的位置,我保证,十分钟内,你必死无疑。”夏锦冷笑地举起枪对准他的额头。
“我想起来了,昨天,他们带着两个人回来,男人好像被关起来了。”
夏锦看他脸色不对,急忙问:“女人呢?”
他抬起头,颤抖着声音说:“被李哥带走了。”
“带去哪儿了?”
这人伸出手指指着院子外面,“我记得是去了海边,李哥说要好好收拾收拾她,他们出去有几个小时了,到现在都还没回来,就是沿着这条路过去的,我记得这条路一直走,走到尽头有个凉亭,凉亭下面就是大海。”
外面的声音已经闹大了,夏锦从他身上拿走菜刀,抬着枪口,“看在你告诉我红姐位置的份上,我不杀你了。我告诉你,你要是想活,就赶紧跑,李快有大麻烦了,谁让他惹到自己不敢惹的人,洋人的女人他都敢碰,胆子还真是不小。”
夏锦说完,还故意讽刺地笑。
她收起枪,时刻注意自己的周边,等距离十几米远,她故意走到一处隐蔽的位置,把手放好,对准了那扇门。
要是那人拿着菜刀出来,她不介意用枪送他最后一程,制造点混乱出来。
门打开了,刚才被她捆在地上的人空着手出来的,脖子上有两条红色的印记,他面带惊慌,直接喊着快跑,别和他们纠缠,他们有枪。
这话一出来,夏锦就看见他们那边的人乱了,夏锦对准其中一个砍得最凶的,一只眼睛闭上,直接一下出去。
就听到一声巨响,有人捂着肚子倒在地上。
如果说,刚才还有人存疑,现在这个时候,队伍就全乱了,有些人直接提着刀逃跑,飞墙走壁的都有。
这仗没办法打,你拿一个破菜刀,人家手里有热武器,一下一个,还不受伤,你说这个怎么打,不过是张家的一个破落户,就算妹妹在张家又怎样,他们命都没了,还怎么和别人玩。
于是,他们一窝蜂跑了。
夏锦立即收枪转身上了一辆摩托车,轿车她开得摇摇晃晃,但是在摩托车上,她是有天赋的,一扭,人往前冲,比什么都要快。
摩托车在快速移动中散发着一股股难闻的尾气,夏锦的脸被风拍打得都有些疼,还有不少小飞虫落在她的脸上,打在她的眼睫毛上,就连在开车的空气中,她也感觉到了风带来的阻力。
一路上的狂奔是有作用的,在开了半个小时左右,她看见了平整齐全的海岸线,夏锦在路上和摩托车磨合得差不多了,单手开车,空下来的手摸向自己的枪。
到了快靠近的时候,夏锦把摩托车放在一边,之后从车上下来,小声地摸索前进。
没看见凉亭,也没看见人。
她的手握紧她带来的两样东西,往前走了大概一两里,海浪的声音越打越大,那小小的凉亭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。
黑暗是她最好的保护色,夏锦开始快速前进,靠近凉亭的时候趴下,凉亭之中没看见人。
她等了一会儿,一直没听见声音,夏锦开始往下面看,也没看见人,她疑惑地想,难道自己被人骗了吗?
哗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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