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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淮卿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战栗，暗暗咬了一下后槽牙，顺势将她往怀中揽得更紧了些。
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额顶上，抬手一遍一遍地顺着她的后背安抚。
季楠思的脸庞紧贴着他的心跳，后背传来了他掌心的温度。
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，两人都静静感受着这份安宁。
良久后，季楠思闷闷道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苏淮卿垂眸凝着她，“我天还没亮就出了城，结果等来了母亲的传信……凝霜亲眼看着你进宫去了。”
原来凝霜当时察觉到了异常，悄悄跟在了季楠思和鸢桃的身后。凝霜不会武，按理说鸢桃自小受训，应当能够发现她。
可凝霜却一路安然无恙地跟到了皇宫外，远远看着季楠思进了北门，这才回府将消息告知国公夫人和侯夫人。
季楠思抬起头来，“你以为我故意放你鸽子，所以刚才生气了？”
苏淮卿和她对上视线，“只是被放鸽子有什么好生气的……”
季楠思假意苦了脸，“原来你刚才真的生气了！”
苏淮卿：“……”
季楠思作势又要掉眼泪，“你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就生气！”
苏淮卿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，顺势将她推开，“你说我气什么？”
他几乎没使劲儿，季楠思却双手按住额头，不满道：“我怎么知道你在气什么？咱们相识这么久了，你可从来不会同我置气！”
她愣了愣，后知后觉道：“莫非……”
苏淮卿瞥见她不怀好意的眼神，别开脸。
季楠思弯了眉眼，“莫非你在喝太子殿下的醋？你不是气我放你鸽子，而是气我为了去见太子殿下而放你鸽子！”
苏淮卿没理她。
季楠思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，“你怎么不说话？”
他还是不理。
“说话呀……”她又戳了戳。
额……男子的胸膛都是这么结实的吗？透过衣服都能有这种触感……也不知褪去衣衫后又会是何种感觉？
这个想法冒出来过后，季楠思的脸颊飘上了淡淡的红晕。
她方才将脸抵过去的时候就觉得那处非常可靠，很有安全感。她当时还将那归结于氛围之下所产生的错觉，这会儿上了手，不得不叹服于这份实感。
季楠思不禁咽了口空气，呆呆注视着那处，没再执着于让他说话。
她再次探出了食指，这回打算心无旁骛地再感受一下……
就在她的指尖堪堪触及到他胸前的衣襟之时，她的手腕被轻轻地扣住了。
苏淮卿似乎怕弄疼她，只虚虚使了些力道，将她的手拉到一侧。
季楠思一阵遗憾，打算同他理论。
他们认识这么久了，怎么就这么小气？
殊不知她才刚抬眸，就被他的神情给震住。
苏淮卿眼角微红，惯常流而不动的凤眸中盈着藏也藏不住的慌乱，见她望来更是颤着瞳孔左右躲闪，不敢与她对上视线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他支支吾吾了半天，“上次说你是女流氓，你还真就当上女流氓了！”
被他这么一说，季楠思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多么出格……多么逾越……
她倏然埋下头没敢再吭声。
苏淮卿见她这会儿居然比他还要不好意思，负气起身，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，似乎想要逃出车厢‘避避风头’。
马车却在这个时候颠了一下，将他给颠了回去。
外边传来了青帆的温馨提示，“主子们，接下来这条巷子的路不太平坦，你们可要扶稳坐好咯！”说完他顾自悠闲地吹起了口哨。
苏淮卿被颠回了季楠思的身边，她伸手来扶他，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，这次整个掌心直接印在了他的胸膛上。
两人的视线相交。
季楠思眨巴了一下眼，解释道：“是青帆让扶稳坐好的……我刚好顺手还能扶住你……”
苏淮卿深吸了口气，闭上眼，“那我谢谢你？”
季楠思干脆又用力摸了一把，彻底满足了好奇心，“不用谢……”
苏淮卿睁眼瞪来，“你还没完了？”
季楠思这才收回了手，乖乖垂首坐正了身子，指尖蜷在膝盖上。
这事……大抵不能怪她。
寻常世家权贵不会选择在边城那种地方定居，是以季楠思在边城的七年里接触的都是些没那么讲究世家礼数的人。
再加之她平日里经常和苏淮卿待在一块，彼时她的性子虽然说不上张扬、外放，但至少也多了几分丹阳贵女们所没有的灵动、圆滑。
后来季楠思来了丹阳，人生地不熟，急于融入这里，也为了能够尽快帮上父亲兄长，她受这边的风气所染执着于去做一名‘温婉贵女’，敛了不少脾性。
重生后，尤其是再次遇到苏淮卿之后，她体内那些被刻意尘封的东西好像一点一点解放了。
她越来越敢去做那些离经叛道的事，也越来越不以为意。
两世为人，季楠思近距离相处过的男子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。再加上她最近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对苏淮卿的心意……对于心悦之人，想要亲近、接触乃是人之常情吧？
嗯……反正他是她的未来夫君，对他耍耍流氓，也还好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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