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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,你等等。”于锦关转身上楼,不一会便双手冻得通红地拉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下来,他细细帮我把围巾和手套带好,然后拉起我的手,目光如水:“我们这就回去。”
是在那一刻,我放下了坚持。
5米远的前方已是我抵达不了的天涯。
6、我的宿命便是静默他的背影
“你知道我第一次看到龙京的情景吗?我把小镜子夹在课本里偷偷照,然后镜子里面出现一张美少年的脸庞,我一抬眼便看到了他站在窗口,童嘉月,你一定不明白为了喜欢的人勇敢的滋味吧?别人看着苦,可我自己觉得甜。”于簌簌趴在课桌上满脸幸福地描绘着,这个场景她曾无数次地提起,乐不疲此。
于锦关走上来轰走于簌簌,硬要给我讲解数学题,于簌簌嘟着嘴:“哥!你霸占了我的座位,我要到哪里去嘛!”
于锦关摆摆手:“找你的龙京去!”
“龙京去杭州集训了!你要我去杭州吗?”
大脑有瞬间的停顿,原来,龙京已经离开两个月了。
是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才看到龙京的,他穿格子的短袖衬衣,迎面从隔壁考场走过来。我以为自己在渐渐遗忘龙京,但看到他那一刻,为什么会淌出眼泪?
他走到我面前,兜头一句:“饿不饿,我知道附近有个地方面条特别好吃。”
我随他穿过一条小巷,正望着他的背影发呆,他回头指着一家小店:“就是这里。”他的笑让我有片刻失神,我听见耳边时光回流咔咔的声响。
“考得怎么样啊?”这样一句简单的话我在心里已经练习了上百遍,但没有一遍说得像现在这样艰涩,没有预演中的淡定微笑。
他轻轻一使力,2B铅笔就折断了:“我实在不喜欢这里,没状态,大概还是要回附中复读一年吧。”
“那你当初怎么……”
“为了相遇嘛,”他打断我的话,目光灼灼地看向我,忽地那光一灭,他靠在面馆橙黄的椅背上,“怎么要骗我?”
“啊?”
“不是说要等我一年吗?”他的声音沉了下去,淹没在老板的叫嚷声中:“两位的牛肉拉面!”他拉过碗突然一笑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:“快吃吧,这家的拉面是最好吃的。”我愣愣地举着筷子,猜想是自己听错了吧。埋下头,辣椒油的味道熏得我眼眶发红。
于锦关打电话报了一串地址给我,我说:“一起去吧,于簌簌也在。”龙京摇摇头,塞了一张纸在我掌心,挥挥手大步离开,当他脚步最后的一点余音消失贻尽,我才默然转身,却始终舍不得摊开手心,那里有他唯一留下的温度。
是不是从头到尾,我的宿命便是静默他的背影?
那个狂欢的晚上,所有人都醉了。于簌簌脸色微醺:“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努力,我好累,好累,只能放手……”她喃喃地说着仰头靠在沙发上,指着已经趴桌子上睡着的于锦关说:“童嘉月,你要想好,不要让我哥也这么累。”
于锦关在沉沉的睡梦中拉紧我的手,骄傲的头发柔软地刺着我掌心,原来,我一直握着的掌心早已一片荒芜。
7、让我们把往事缄默于心
去昆明的火车拥挤异常,一路上于锦关都在和对面的学生高谈阔论,时不时侧过头问我饿不饿累不累,然后霸道地把我的头靠他肩上。
窗外的风景在大片的阳光里急速倒退,闭了眼,手里还暗暗握着龙京送我的画,叠成小块捏在右手心已经被汗湿。
是关于于簌簌曾反复提及的美轮美奂的相遇。只是女主角化在了旁边的一片阴影里,我却那么突兀地存在,画里面的我正扭头看向于锦关,我眼睛里满满的爱恋变作了龙京的无法释怀的伤口。
龙京,你怎么就不知道,我望向的只是你曾经逗留的空间。
“嘘,她睡着了。”于锦关轻声制止了对面还在继续的辩论,大家都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,我紧握的手心突然松开,所有的过往便抛在灰烬里被时光席卷而去。
2004年的夏末,我靠在别人的肩头奔赴一个四季如春的城市。那里有足够温暖的空气,我将不再寒冷。
至于那长达三年的相互窥探,龙京,让我们缄默于心,终生温柔地守口如瓶,然后,彼此站在5米远的距离里与回忆握手言和。
那一夜的星光文/苏小彩
1我与你喜气洋洋地重逢
商业街每年有一次手机节,热热闹闹地持续一个月。
我站在一个震耳欲聋的音响对面,手里捏着一沓五彩斑斓的传单,头脑发昏。你跟在一群老年秧歌队后面喜气洋洋地经过,当时我正很不负责地把7张传单塞在一个小孩子手里,你冲我大喊,我要向老板揭发你!
我瞪了你一眼很不屑地说,我也看到刚刚某人逛进对面那个专卖店拉,要不等等我们一块儿去揭发?
你不再说话,灰溜溜地走了我看着你和那群男生排成一列,穿这红色的工作服举着广告牌一圈一圈地走着,我觉得你们真像游街示众的傻B。
你第二次从我身边经过时,我正偷偷买了一罐可乐在喝,传单顶在头上遮太阳,你叹了口起很无奈地走过去了,我本来是想再白你一眼的,可是你不说话的样子让我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,你竟然那么像他!
你第三次在我身边晃过时,音响依然轰隆隆地响着,台上有一个红胸罩一个黑胸罩的女孩正跳得欢,我不由得感叹一声,靠!穿着胸罩就上台了!你一听立刻把脖子扭过去,伸得老长,你回头时我看到你居然流鼻血了。
我悔得肠子都青了,我刚刚竟然把你这么低俗的人和他联系到一块儿了!
活动做到很晚,结束时连公车已经收车,老板说,唯南展北,你们都一个学校的就一起打车回去吧,安全些。
我和你同时转过头看着彼此,惊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原来你就是他。
2你从来不看跟屁虫一样的我
从幼儿园开始我就是个趾高气昂的家伙,专门欺负弱小,独独对你,我总是毕恭毕敬,你在我眼里是那么与众不同。
当别的男孩理小平头的时候你的头发已经半长了,梳着当时觉得很时尚现在看来很很汉奸的中分,并且用摩丝弄得服服帖帖闪闪发亮,你从来不玩小皮球不吃糖不堆积木,唯一玩的儿童游戏是警察抓小偷,你总是那个威风凛凛的警察,把跑来跑去的我们一网打尽,你连看的连环画也是世界名著。
后来上小学了,你成了少先队员,带着白手套,红领巾结成领带的样子,站得笔直当升旗手,年纪里很多小女生喜欢你可你根本不屑与她们讲话,你喜欢的是初中部的学生会主席,那时我多羡慕她,可以捏你的脸拍你的头,每次她给你的零食你都给我吃,然后一脸苦恼的样子,她怎么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?
展北,她怎么不把你当小孩子呢,那时侯的你10岁,小学四年级,她15岁,初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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